苏灵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就走。
三两步就走出了地下。
苏灵满脸认真神色。
她不太确定白泽是不是骗了她,但是如果是天机阁传出来的消息,那极有可能会是真的。
韩勇跟在她身后手心里冒出冷汗。
他毕竟跟白泽干了那么长的时间,从心底里他还是很偏向白泽所说的话。
可对方又是天机阁。
这让他一时间陷入了困扰。
自己到底该相信谁?
反倒是苏灵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如果白泽说谎了,她已经做好准备上去就是一拳了。
身后那通往噬心魔巢穴的入口在她身后黑暗被迅速抛离。
清冷的夜风拂过她冰冷的脸颊,却吹不散她眼中凝聚的寒霜。
她站在空旷的街巷中,身影在稀薄的月光下显得孤绝而锐利。
苏灵满脸认真神色,眉头微蹙,
“回去。”
苏灵对韩勇吩咐道。
在车上,苏灵一直在想今天的发生的事情。
噬心魔是从什么地方一直观察着她?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件事情。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是陆明,并且还知道对方和自己有关系?
按理来说,不会有人这么闲,特意去调查自己和陆明之间的关系。
苏灵坐在车上,百思不得其解。
车辆在黑夜中行驶,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店门口。
苏灵率先下车。
走到座机电话前,拨通号码。
嘟嘟几声传来。
那边接通后传来一个低沉男声。
“喂,怎么了?”是白泽的声音
苏灵停顿了片刻,才说到:“他在哪?”
白泽没有说话。
双方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在苏灵身边。
苏灵身边,凌璐和林小满如同两尊雕塑,大气不敢出,竖起耳朵捕捉着话筒里传来的任何一丝微响。她们的眼神在空中飞快地交流着,充满了紧张和担忧——老板这语气,这问题,简直是奔着掀桌子去的!
苏灵当然看到了她们的小动作,但她毫不在意,目光锐利地仿佛能穿透电话线。她不需要拐弯抹角,她需要的是答案。
“我怎么听说,”苏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将对方逼到墙角的锋利,“天机阁里传出了消息,说陆明进了幽冥裂缝之中。”
这句话,如同投下了一块巨石。
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一阵慌乱——白泽像是被水狠狠呛到了!
“咳!咳咳咳……”一连串急促而剧烈的咳嗽声不受控制地从话筒里爆出来,撕破了刚才强行维持的平静。那咳嗽声带着明显的狼狈和措手不及,绝非伪装。
这突如其来的失态,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印证了苏灵心中最坏的猜测!
凌璐和林小满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韩勇站在稍远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白泽大人……竟然会有如此失态的反应?!
苏灵握着话筒的手指,无声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话筒的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她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冰冷的双眸中,风暴正在无声地酝酿、汇聚。
话筒里的咳嗽声终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余悸的、竭力压抑的喘息。
短暂的死寂后,白泽的声音重新响起,低沉依旧,却再也无法掩饰那一丝被戳破秘密后的干涩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都知道了。”。
“那不是我放出的消息。”他紧接着补充,声音带着一丝急于撇清的意味,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既定事实的无力,“天机阁的昭告……是真的。”
“所以,”苏灵的声音冰寒刺骨,“你早就知道他在万魂归墟?”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令人心焦的沉默,仿佛白泽在艰难地组织语言,或者说,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压力。“……是。”最终,一个沉重的单音节,如同巨石砸落。
“所以你说陆明过一段时间回来是假的?”
苏灵只需要确认一个事实:陆明在万魂归墟。
而白泽,明明知道,却选择了隐瞒!!
“你最好祈祷,”苏灵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绝对死寂,“他能在那个鬼地方撑到我找到他。”
“否则,白泽,”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会让你知道,你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苏灵手中那坚硬的话筒,竟被她硬生生捏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痕!电流的滋滋声瞬间变得刺耳。
电话那头,白泽的呼吸声陡然停滞。
苏灵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
那碎裂的话筒残骸“啪嗒”一声掉落在柜台上,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如同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象征。
她没有再看那残骸一眼,丢弃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她的目光,穿透了墙壁,穿透了空间,再次死死锁定了那个名为“万魂归墟”的绝地方向。
眼中的寒霜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凝结成了更加坚硬、更加锋利的冰刃。
店内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汞,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凌璐和林小满噤若寒蝉,连眼神都不敢再交流。韩勇死死低着头,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老板和前老板对上了,不会吧!
苏灵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脸颊上被碎片划出的那道细微红痕。
那一点刺痛,非但没有让她冷静,反而像是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她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冲动。
她的指尖,那抹细微的血迹旁,一点极其凝练、纯粹到令人心悸的青绿色火星无声地跳跃了一下,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她身侧的空间,仿佛承受不住她内心翻涌的毁灭意志,极其轻微地、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地扭曲、波动了一下,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一圈无形的涟漪。
万魂归墟……陆明……
白泽的隐瞒……天机阁的昭告……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决绝,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她必须去。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