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土豆教的胜利(1 / 1)

编草席的第七天,赵磊的玄铁剑穗终于磨成了针。

陈小刀蹲在广场中央的石碾旁,手里攥着把土豆藤——是从灵泉清理回来的老藤,晒得半干,韧得能当绳子用。赵磊举着“剑穗针”,正把藤条缝在一起:“再编三天,肯定能铺满半个广场。”

藤条在他手里像活的,针脚走得又匀又密,比刘师兄绣药囊的针脚还整齐。外门弟子们蹲在周围,有的用灵泉水泡藤条(让它更软),有的给藤条抹灵蜜(防蛀虫),连张猛都来了——他抱着堆刚剥的土豆皮,正往藤条缝里塞,说是“填缝隙,坐着不硌屁股”。

“你这皮晒过吗?”陈小刀用脚踢了踢他的筐,“湿皮会发霉,到时候青苔该用尾巴抽你了。”

张猛的手顿了顿。上次他把湿土豆皮埋在白菜苗旁,青苔真追着他绕场跑了三圈,尾巴尖的云锦抽得他脖子直痒。“晒了三天!”他赶紧把皮倒在石碾上,阳光把皮照得透亮,像撒了层碎玉,“我娘说晒干的土豆皮能当香料,炖菜时丢两把,比灵葱香。”

雪球突然从藤条堆里钻出来,嘴里叼着根最粗的土豆藤,往石碾上拖——兔子最近迷上了“抬重物”,总把粗藤当杠铃,练得小胳膊肌肉都硬了点。青苔缠在藤条末端,尾巴尖的云锦沾着灵蜜,对着张猛吐信子——像是在催他快点剥土豆皮,别偷懒。

草席编到一半时,引来了全宗门的“外援”。

清风长老背着藏经阁的旧书来压藤条——老书沉甸甸的,能把藤条压得更平;刘师兄带着药园的弟子,往藤条上喷灵泉水(说是“让藤条结合得更紧”);甚至连后山的老狐狸都来了,叼着野葡萄往藤条缝里塞,紫色的果子嵌在绿藤间,像缀了串宝石。

“这草席快成宝贝了。”赵磊用剑穗针把最后串葡萄缝在藤条边缘,突然笑了,“以后说不定能当传家宝,告诉后人‘这是陈师兄当年编的土豆节草席’。”

陈小刀正把云丝草铺在藤条上(当内衬,更软),闻言踹了他一脚:“传家宝哪有烤土豆香。”他摸了摸草席的厚度,已经能没过脚踝,“今晚就能睡这儿——比柴房的草席宽敞,能让雪球在上面打滚。”

雪球立刻在草席上打了个滚,藤条的缝隙勾住了它的绒毛,像朵被挂住的云。兔子急得“吱吱”叫,用爪子扒了半天,反而缠得更紧,最后还是青苔用尾巴尖的云锦,把绒毛从缝里挑出来——蛇最近总帮雪球解围,大概是觉得这兔子笨得有意思。

烤土豆的香气飘满广场时,草席终于编完了。

赵磊搬来十二块青石,把草席的边角压住(防被风吹卷)。石面上刻着陈小刀写的字:“土豆节专用——偷坐者罚扫演武场三天”。字是用烧黑的土豆根写的,笔画歪歪扭扭,却带着股烟火气,看得墨渊宗主直点头:“比前殿的石碑有灵气。”

三十个烤土豆的火堆在草席周围燃起,赵磊负责掌勺——他用玄铁铲当烤架,每块土豆都抹了三层灵蜜,还在上面撒了点张猛晒的土豆皮碎,香气引得金鲤鱼从水脉游到广场边,对着火堆摆尾巴。

“给它留个!”陈小刀用树枝挑了个最小的土豆,往水脉里丢,“上次灵泉的事,还没谢它帮忙清理藤条呢。”

金鲤鱼用嘴接住土豆,突然从水里跳起来,尾鳍甩起的水珠落在草席上,像撒了把碎钻。清风长老蹲在火堆旁,往粥锅里撒灵米:“老乌龟托它带话,说明年要把背甲也挪来,当土豆节的主桌——比青石墩软。”

“那得给它留个最圆的土豆。”张猛正用签子串土豆,闻言立刻挑了个拳头大的,用红绳系着,“到时候挂在它脖子上,像戴了个金铃铛。”

外门弟子们围坐在草席上时,星星已经爬上了藏经阁的檐角。

胖弟子第一个躺倒在草席上,藤条的清香混着灵蜜的甜,比任何灵榻都让人放松。“比练剑舒服!”他啃着烤土豆,酱汁顺着下巴往下淌,被雪球用爪子擦掉——兔子最近学会了“擦嘴”,比阿木的抹布还勤快。

李三举着碗灵粥,往里面掰了半块烤土豆:“我娘说这样吃养胃,比宗门的灵米粥香十倍。”粥里的灵米是张猛娘送来的新米,熬得软烂,吸饱了土豆的甜,喝起来“沙沙”响,像在嚼云朵。

陈小刀躺在草席中央,头枕着雪球的肚子(兔子现在比灵气珠枕头软),看着天上的星星。丹田的金丹转得像裹了蜜的土豆,暖烘烘的,四片噬灵叶上沾着点烤土豆的油香,比任何灵气都让人安心。

“以后每年种一季土豆。”他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轻轻飘,“就叫‘土豆节’——不用练剑,不用打坐,只管吃。”

赵磊正给刘师兄递烤土豆,闻言差点把签子掉在地上:“真的?那我现在就去翻地,明年种出带花纹的土豆,像星星的形状!”

“得种在聚灵阵的阵眼。”张猛立刻接话,“我娘说阵眼的土能让土豆长成形,去年我家的南瓜就长成了葫芦样。”

外门弟子们突然吵起来,有的说要种出金土豆串(像葡萄),有的说要编更大的草席(能让老乌龟也躺上来),还有的说要请百草谷的师妹来,教大家做土豆凉皮——阿木昨天刚用土豆淀粉做了份,裹着灵黄瓜,比任何灵食都开胃。

“都能弄。”陈小刀打了个哈欠,往草席里缩了缩,“只要别让我练剑,你们种成什么样都行。”

青苔对着星空吐信子的时候,没人注意远处的飞升通道。

蛇的尾巴尖扫过草席的藤条,把沾在上面的土豆皮扫到火堆里,火星“噼啪”响,像在放烟花。远处的云层里,飞升通道的轮廓隐隐发亮,比任何星星都亮,却被烤土豆的香气盖过了灵气——没人在意。

“陈师兄,你看青苔在干嘛?”胖弟子指着蛇的尾巴,云锦上沾着的土豆泥,在月光下像块融化的金糖。

“它在许愿。”陈小刀摸了摸蛇的脑袋,青苔舒服得吐了吐信子,“大概是求明年的土豆长得更圆。”

雪球突然从他怀里跳起来,对着飞升通道的方向“吱吱”叫,小爪子扒了扒草席——兔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却更在意草席上的烤土豆,叫了两声就叼起块土豆,钻回陈小刀怀里啃。

清风长老喝了口灵酒,眼睛在通道方向转了圈,又落回粥碗里:“管它什么通道,今晚的土豆最香。”

墨渊宗主蹲在火堆旁,用树枝拨了拨火,火星子溅起来,映得他的白胡子发亮:“明天让伙房给通道那边也送点烤土豆——说不定能把仙人引来,尝尝我们的土豆节。”

这话引得大家都笑了。张猛甚至说:“要是仙人来,我就给他们炖白菜土豆汤,让他们知道,比琼浆玉液好喝。”

半夜收工时,草席上躺满了人。

外门弟子们挤在一起,有的枕着别人的腿,有的抱着烤土豆睡,打呼声像风吹过土豆藤,轻轻柔柔的。赵磊和阿木在收拾火堆,把没烧完的木炭埋在土里(明年能当肥料);张猛则在给草席盖灵布(防露水),动作比给白菜苗盖草时还轻。

陈小刀抱着雪球,躺在草席中央没动。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尾巴尖的云锦沾着土豆泥,已经睡熟了。远处的飞升通道还亮着,像颗挂在天上的土豆,却没人再看——对墨渊宗来说,没有什么比刚出炉的烤土豆更重要。

“明天还来吗?”雪球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小爪子扒了扒草席的藤条。

“来。”陈小刀往兔子怀里缩了缩,闻着满草席的土豆香,“把老乌龟也叫来,让它背甲上的白菜苗也沾沾香气。”

月光把草席照得像铺了层霜,藤条的缝隙里,还能看到没吃完的土豆皮,被夜风卷着,往演武场的方向飘——那里的土豆田已经翻好了土,正等着明年的种子。

至于飞升通道会不会真的引来仙人,明年的土豆能不能长成星星样,甚至雪球会不会在草席上睡成个圆团子——

陈小刀打了个哈欠,把雪球抱得更紧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

草席真软,土豆真香,星星真亮,还有……身边的人呼吸声真安稳,像土豆藤在土里扎根的声音。

这就够了。

(第三十五章第一部分完)

土豆节过后的第三天,广场的草席上还留着烤土豆的香。

外门弟子们每天都来打扫,用灵泉水擦藤条,把掉落的葡萄干捡起来(当零食),连张猛都来了——他抱着个小陶罐,往藤条缝里抹灵蜜,说是“巩固针脚,免得被风吹散”。

“陈师兄说要在草席旁种圈土豆花。”李三蹲在草席边缘,用小铲子挖坑,“明年开花时,坐在草席上,闻着花香啃土豆,比在灵泉边还舒服。”

他手里的铲子是赵磊用玄铁边角料做的,小巧得能揣进怀里,刃口刻着朵土豆花——赵磊现在做工具,总爱刻点蔬菜图案,说是“有烟火气,用着顺手”。

陈小刀蹲在草席中央,看着胖弟子往坑里撒种子——是清风长老给的土豆花种,据说能开出紫白相间的花,像撒了层碎雪。“别撒太密,”他用手指把种子扒匀,“刘师兄说花太密会争肥,开出来的花小。”

雪球突然用爪子扒李三的裤腿,往广场东边指——那里有棵老槐树,金鲤鱼正从树下的水洼里跳出来,嘴里叼着颗水精珠,往草席上送。

“它这是……想给花种当肥料?”胖弟子眼睛亮了,“水精珠的灵气,比灵气珠还纯!”

陈小刀把珠子埋在种子旁,土面立刻冒出个小水泡——是灵气在往下渗。“让它别送了,”他对着金鲤鱼挥挥手,“再送下去,花该长成树了。”

金鲤鱼却没走,反而对着水洼摆尾巴,像是在叫同伴。没过多久,就见十几条金鲤鱼从水脉游来,每条嘴里都叼着颗珠子,有灵晶碎、有玉石块,甚至还有块玄铁——大概是从演武场叼来的。

“这是要把草席变成聚宝盆?”张猛看得直咋舌,“早知道我也去灵泉守着,说不定能捡颗大灵晶。”

中午在草席上野餐时,阿木带来了新做的土豆凉皮。

凉皮是用演武场的土豆淀粉做的,薄得能透光,裹着灵黄瓜丝和张猛晒的土豆皮碎,浇上赵磊酿的云豆酱,香得雪球直扒他的竹筐。“我娘说这叫‘五谷丰登’,”阿木把凉皮分给大家,“用自己种的菜做吃食,比买的香十倍。”

外门弟子们蹲在草席上,吃得满嘴流油。李三突然说:“明年土豆节,我们弄个‘土豆宴’吧!烤土豆、土豆凉皮、土豆粥,再让张猛炖锅白菜土豆汤,肯定比宗门大典的宴席还香!”

“还得有灵酒!”赵磊立刻接话,“我用今年的新土豆酿酒,埋在广场的老槐树下,明年挖出来,就着烤土豆喝,比云溪醉还醇!”

张猛的脸涨红了:“我还能做土豆糕!用灵蜜和土豆泥做的,蒸出来像块玉,甜而不腻!”

陈小刀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草席像块磁石,把大家的心思都吸到了一起——以前弟子们总想着“练剑”“突破”,现在却琢磨着“种土豆”“做凉皮”,连说话都带着股烟火气。

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尾巴尖的云锦沾着点凉皮的酱汁,对着老槐树吐信子——那里的金鲤鱼正用尾鳍拍水玩,把水珠溅到草席上,像在给他们助兴。

墨渊宗主来广场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陈小刀躺在草席中央,雪球趴在他肚子上打盹;外门弟子们围坐成圈,有的在缝补草席的破洞(上次被灵鼠咬了个小口),有的在给新种的花浇水,还有的在讨论明年的土豆宴菜单;赵磊蹲在老槐树下,正用玄铁铲挖坑——准备埋他的土豆酒。

“这草席比聚灵阵还能聚人。”老宗主蹲在草席边,摸了摸藤条上的灵蜜,“连金鲤鱼都天天来,比执法堂的弟子还勤快。”

“它想吃烤土豆。”陈小刀把雪球往旁边挪了挪,给墨渊腾出个位置,“赵磊说等新土豆长出来,烤的时候抹三层灵蜜,给它留最大的。”

墨渊刚坐下,就看到张猛抱着个陶罐跑过来,里面装着刚炖好的白菜土豆汤:“宗主尝尝!我加了新晒的土豆干,比上次的还香!”

老宗主喝了口汤,突然对着天上的云笑了:“前几天飞升通道亮得厉害,仙界的仙鹤都在云上等了——大概是闻着香味来的。”

外门弟子们都笑了。胖弟子说:“让仙鹤也来吃块烤土豆,说不定能把仙人驮来,参加我们的土豆宴。”

“来可以,”陈小刀摸了摸雪球的头,“但得带凡间的酱油——阿木说用酱油烤土豆,比灵蜜香。”

下午,百草谷的女弟子带着新种子来了。

她的竹篮里装着彩色土豆种,有红的、紫的、黄的,说是“种出来的土豆能当颜料,画在草席上,不用每年重新缝花”。“我还带了凉皮的新做法,”女弟子把张纸条递给阿木,“加了点灵椒,微辣,夏天吃着开胃。”

阿木的脸瞬间红了,接过纸条时手都在抖——他最近总偷偷学做新吃食,想在明年土豆节露一手。

陈小刀把彩色土豆种埋在花种旁边,土面插着小木牌,写着“红土豆——赵磊的酒坛旁”“紫土豆——张猛的汤罐边”。“这样明年收土豆时,就知道是谁的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省得像上次那样,为了颗金土豆吵半天。”

雪球突然对着女弟子的竹篮“吱吱”叫,用爪子扒了扒篮底——那里藏着包糖霜,是百草谷的厨娘做的,说是“撒在烤土豆上,像落了层雪”。

女弟子笑着把糖霜递给雪球:“给兔子当零食,别一次吃太多,会蛀牙。”

傍晚收工时,广场的草席上已经插满了小木牌。

每个牌子上都写着弟子的名字和明年的心愿:李三要种出“星星土豆”,赵磊想酿出“琥珀酒”,张猛希望他的白菜土豆汤能“香遍全宗门”,连金鲤鱼都有块牌子——是李三帮它写的,“想吃三十个烤土豆,抹灵蜜”。

陈小刀的牌子插在草席中央,上面只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土豆,旁边写着“能睡个好觉”。

夕阳把草席染成金红,藤条上的葡萄干在光下像颗颗宝石。外门弟子们背着竹筐往回走,阿木手里还攥着女弟子给的纸条,赵磊的酒坛已经埋进土里,张猛则在给新种的土豆浇水,动作比照顾白菜苗时还轻。

“陈师兄,明天还来吗?”胖弟子突然回头,草席上的土豆花种在晚风中轻轻晃,像在点头。

“来。”陈小刀抱着雪球站起来,青苔缠在他的手腕上,尾巴尖的云锦扫过草席的藤条,把白天掉落的土豆皮扫到一起,“明天带点灵泉水,给种子再浇次水。”

金鲤鱼对着他们摆尾巴,游回水脉前,还不忘往草席上丢颗小石子——像是在说“明天见”。

至于明年的土豆能不能长成星星样,彩色土豆能不能画出花,甚至仙人会不会真的带着酱油来参加土豆宴——

陈小刀往广场外走,雪球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绒毛沾着的糖霜落在草席上,像撒了把碎星。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

夕阳真暖,草席真香,明天的种子肯定能发芽,还有……今晚的梦里,说不定能闻到明年的土豆花香。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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