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的葬礼,从张氏的别墅到达张氏的墓地,大约半个小时,因为墓地不在大马本地,而是在马六甲。
据说张氏的先人就是靠着在马六甲挖出的金矿成为奠定张氏基业的第一桶金。所以当时有祖训云,专门留了一块地成为保佑张氏后人的福地。
葬礼对外开始的时间是上午九点,而张氏的族人需要在早上八点钟就进去墓地祭拜。
四叔的别墅前的蔷薇花迎着清风浮动,泥土上飘落着的正是昨夜骤雨下凋零的花瓣。
“四叔,用些早饭吗?准备了虾仁粥,今天一天有的忙了,多少吃一些吧!”袭梦问道。
“行吧。”四叔勉强的说道。
袭梦心里明白,今天是张先生出殡的日子,即使知道四叔的野心,但亲情血缘永远是兄弟家人之间打不断的连接。
张先生于四叔而言是此生不可提及的恨,亦是此生不可磨灭的亲缘手足。
这时外面有仆人来说,二小姐今早上在张望的别墅发了好大的脾气,把佣人责罚了一部分,也辞退了一部分。
能把二姐气成这样的,恐怕也只有小张先生了。
四叔急着问道:“今儿个是她父亲的葬礼,好好的怎么还吵起来了?”
那人回话说:“听说小张先生,昨夜偷梁换柱,偷偷跑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四叔听到这话顿感新鲜,看了看眼前的袭梦说道:“你看,这不自己先乱起来了么!”
“什么?”袭梦不解的问道。
四叔的眉头轻挑,神采奕奕,仿佛张望这副模样,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也巴不得他这样。
“你看看,张望如今这个样子,和他那个大哥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我看老二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四叔分析道。
袭梦看着四叔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解,但随即又想明白了,他一直想做张氏的王,单单有个张扬不足为惧,可偏偏跑出个张望来,他能不心慌吗?
“既然如此,四叔你还担心什么?”袭梦不解的问道。
茶盘上的茶过了几道,慢慢出了颜色,茶香四溢。四叔端着茶杯,细细的品着。
“这喝茶讲究一个时机,水温、时间、这些必不可少。重点是你得等,心太急,可就品不出茶的味道了。”四叔慢条斯理的说道。
去往墓地的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二姐也遣人问过几回了。
“你看着老二,刚刚还在小望那里发脾气,现在反而着急了!”四叔调侃道。
他对着前来传话的人说道:“你说四叔喝完这杯茶就出发,绝不会误了时间。”
屋外的车子启动的声音明显多了起来,大约二姐、大姐、张扬,那里是已经开始起身往墓地赶了。
四叔见状也对袭梦说道:“你也准备准备,咱们也动身了。”
袭梦身着一身黑色旗袍,头戴一顶圆帽,显得端庄优雅。站在镜子前,她的思绪甚至都有一些恍惚,这个样子的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真实。
她在镜子前驻足了好久,从前在伦敦的事情仿佛早已过了几千年,她与张望的一切,仿佛是上世纪的事了。
她看着她镜中的容貌,那个从十二岁起,就逐渐衰败的容颜,细细的猫儿眼,从前圆润的脸颊,不知从何时起,下颌开始变的棱骨分明。眼角处轻微的皱纹,那是从伦敦就漂洋过海跟着过来的了!
四叔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衫,静静的站在她身边,他是她忠实的观众,他总能欣赏她的美。